身侧忽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响动,他下意识转腕,把剑架在对方脖子上。
方才他正处于强烈的震惊中,没有顾得上对方,如今才细细打量渐渐睁开眼睛的少女。
对方大概十五六岁,柔弱漂亮,唇红齿白,水灵得像雨后簇新的木兰一样。
她应该不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但脖子上挂着一枚雕刻巧思的平安锁,衣料虽然普通却是簇新的,从领口露出的里衣一角瞧得出那块贴身的布料是反复揉搓到柔软贴身的,可以看出,她家人对她相当疼爱。
聂照抿了抿唇,对她的防备降低,握剑的手渐松了些,距离她的脖颈也远了半寸。
姜月喉咙干涩,下意识讨了两声水,无人应答,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淬亮如寒星般的眸子,她盯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她。
她刚要起身,便遭到他的呵斥:“别动,小心刀剑无眼。”
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聂照正试图从她口中审问出什么,就见对方深吸了两口气,眼眶一红,忽然就仰头呜咽起来:“你干什么?我三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慌了,他哪见过这种架势?手中的剑“咣当”就掉在马车里,手足无措,忙道:“哎,哎你别哭啊,我就吓唬吓唬你,我不是真要对你做什么。”
姜月赌气似地一脚把地上剑踹开老远,撞到马车壁上,跟他哭:“你剑都架我脖子上了还说不是要对我做什么?那到底怎么样才叫要对我做什么?”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聂照已经被她哭得焦头烂额,比他一睁眼发现自己二十多岁更让人头痛的是他不小心把人家姑娘弄哭了,“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姜月一把把他推开:“原本就是你的错!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剑随随便便放在我脖子上?我们两个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