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床旁边的熏笼上罩着二人的氅衣,雪水化了, 滴答滴答往下淌。
炉子里还扔了半斤栗子, 两个地瓜, 两个土豆,间或发出噼啪的声响,烘烤时候香甜的气味驱散了姜茶的辛辣, 平添几分温馨。
聂照向来对姜茶这种难以入口的东西避之不及,也对自己的身体自信非常,但出于表率作用, 他还是在姜茶煮好之后, 公平地给二人各匀了一碗, 自己略抿了下,趁着姜月仰头喝茶的时候, 偷偷把碗里的倒回锅中。
姜茶喝得姜月浑身都热起来, 原本的寒冷完完全全被驱散, 她才放下碗,擦了擦嘴角的残留,聂照已经用隔着湿抹布握住小锅的手柄,又将碗填满了,还礼貌地向前推推,示意:“请。”
“方才我见锅里明明已经没有姜茶了。”她嚷起来。
聂照糊弄她,连哄带骗的直接递到她嘴边儿:“没有,你看错了,正好还剩一碗,多喝点对身体好,喝吧。”
“你就是不想喝又倒回来而已,少说得那样冠冕堂皇。”姜月嘀嘀咕咕,早知道聂照的矫情性子,这种东西他要是真规规矩矩能喝下一整碗,那她的名字简直就能倒着写了。
聂照颔首,认真直言:“我从不挑食。”
姜月趁热帮他打扫完姜茶,并不相信:“那以前你怎么从来不吃自己做的饭?每次晚饭时候你都说不饿,我还担心你呢,结果有一天放学,我就瞧着你在菜市场买完了菜,坐在面摊前大快朵颐了一碗鸡蛋浇头的汤面,还配了那么大一块酱牛肉,吃饱了菜擦擦嘴回家给我做饭的。”
姜月比划酱牛肉的大小,觉得他这种偷吃独食的残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