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他必然是免不得与公孙家一战,这才是聂照最为落寞之处。他败则死,成则踩着往日亲友的血。
往日里都是聂照安慰姜月的多,此刻她更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给聂照了,只道:“一切权听天命吧。”
“不,我们要想活着,就得尽力而为。”
不出半月,还未过了十五,果真如聂照所说,朝廷虽向北发兵,却是掩人耳目,主力实则迂回绕向西南,趁夜进攻苍南。
由公孙既明长子公孙烬为先锋。
原以为对方要攻其不备,未免兴师动众有所察觉,所以人马并不多,但斥候来报,对方二十八宿旗迎风烈烈,树动鸟飞,尘土纷纷,当是大军压境。
“猛将之气,精白冲天,如堤如阪,林木山颠,黑中赤前,上赤下连。主公,属下观之对方之气勇猛非凡,军中将士也多避公孙家名望有所踟蹰,我们岂不是该避其锋芒为上策?”第五扶引的谋士详观敌方之气后,为他进言。
第五扶引不紧不慢,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先生何必惊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生前年为我卜卦,信誓旦旦某身加紫气,今日又何故不信某?公孙家骁勇,我军中将士也未尝不有智勇双全者。
从某成为乱臣贼子的一刻,便知道此路艰辛,此刻尚未大军压境,军心不可乱。”
“先生既观对方士气,昨夜可曾观过天象?昨夜火星犯之,大将或陨,说不定公孙烬会把命留在这里。”营帐被豁然掀起,聂照笑吟吟地走进。
第五扶引这才不复方才的平静,起身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