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把倒地还活着的劫匪都绑了起来。
唐烜脚下力道加重,“老实交代就饶你一条命!”
劫匪头子被脚压的喘不上气,看到这个小汉子从小腿处抽出一把短匕来,他立马求饶:“咳咳……别别别,我说我说!”
“是我一个兄弟在城门口看到你们了,听到你们跟官爷说是布匹粮食这些,回来就跟我们说了呜呜呜呜,我们便在这条道上埋伏。我们这些都没有吃顿饱饭了,江干县不收流民,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呜呜呜。”
这劫匪头子一边说一边哭,肚子还很应景的咕咕叫个不停。
他说的也没有错,刚刚这些劫匪都脚步虚浮,只会拿刀乱砍,再见这个土匪头子,他也面黄肌肉,可怜又可恨。
荆行问:“那你们的刀哪里来的?”
劫匪头子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看的众人嫌恶的把他拉坐起。
劫匪头子用手臂上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鼻涕,他哽咽道:“家乡闹饥荒,官府不开仓发粮食,已经有不少百姓饿死也没有见上面表示,我们逃了出来。”
“路上有一样当了劫匪的流民,我们就加入他们,一路向东来到这边。但在半个月前一次拦路抢劫却遇到像你们一样的厉害的人,死了不少人,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兄弟了。”
唐寅问:“那你们为何不去其他县呢?往北往南都可以,到那么县里,总比你们现在拦路抢劫的好。”
劫匪头子又开始哭了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孩一般号啕大哭:“我也想啊,但是我媳妇怀孕八个月了呜呜呜呜,肚子
大的吓人,赶不了路。”
“呜呜呜呜呜这世道根本不给老百姓留活路!”
那些被绑住的劫匪们从昏迷中醒过来,一个个都被打的有点惨,鼻青脸肿的,那个壮汉还捂着裆,痛苦不已,刚刚还嚷着放了他们,却听到劫匪头子这话都沉默了。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荆行问道。
“山洞里。”
荆行众人也沉默了,荆行走镖这几个月,让他深刻意识到在这个古代,人命如草贱,死了就是死了,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活生生的十几人啊,曾士看向大家,随后问荆行,“这事该怎么办?”
荆行想了想:“最重要的问题是没钱没粮,有了这两样才有后续计划,要么全部一起走往北去民甘县,要么就分开走,这些难民们先去,这个大哥就等他媳妇生完娃在动身去民干县。这路程就要一个月左右。”
这边劫匪头子还没有说话,那边几个捆绑在一起的劫匪就开口道:“我们和二胡哥和二胡嫂一起!”
劫匪头子二胡扭头看向他们,泪眼婆娑,“好兄弟!”
唐寅道:“一起的话也分没生孩子前和生孩子后,如果打算生孩子前就立马找个推车牛车什么的带着你媳妇赶紧上路,如果是生完孩子后,这段日子的粮食你还是得想办法解决。”
唐烜皱眉道:“所以就像闵哥说的那边,一个没钱没粮哪里也去不了。”
那些劫匪也都哭丧起脸来。
曾士道:“五两银子,我给你们五两银子。我们也跟你们说了,尽快在你媳妇还没有生之前,就买个推车和一些粮食往北去。”
土匪几人都惊呆了,他们纷纷看向曾士,眼睛睁的又大又圆。
他们没有想到,这群商队竟然会帮助他们!
二胡立马爬起来朝曾士几人下跪,激动的又哭了,声音哽咽的不住道谢。
荆行几人都要赶路,给了银子就走了,几个劫匪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但很快,二胡就跟几人道:“一定要保守住这五两银子,莫跟任何人说,你们回去把你二胡婶子找个理由带出来,不要让他们起疑心了。我和大虎现在就去不远处的村里买车买粮,咱们现在辛苦一些,熬一熬,等到恩公他们说的民甘县,咱们在吃顿好的好好庆祝一番,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