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德痛得脸色苍白,脸上的汗水一粒一粒的落,可他还提着精神对芮教授说:“没有关系,你也不要给年轻人压力。我这些伤,都是荣誉。”
这话一出,年轻的研究员们心里都是一揪。
景长嘉听着他与芮教授的话,眼睛全落在了一旁的显示器上。那里记录着李安德的测试数值。
不需要过多的计算,景长嘉已经得出了结果。
很不好。非常不好。
坏死神经太多,预估要坏死的神经也不少。想让义肢做到简单的走路、握取等功能通过调整神经信号和算法还能做到。但试飞员的最基础要求就是手眼协同。更不用说一些极端精细的飞行操作。
即便他受了重伤,注定不能再飞向蓝天。可仅仅只是做到走路与握取,这距离正常生活也太远了些。
“需要更多的神经信号给予末端反应。”景长嘉低声对一旁的研究员说。
研究员忍不住问他:“是要我们把义肢做到肩膀去,提取上臂与肩膀部分的信号吗?可是这样的话,使用感会很糟糕。”
不仅仅只是使用感的问题。还有他们的一部分传感信号来自于肌肉产生的肌电信号。从错误的肌肉上提取信号,只会导致错误的结果。
“还有一个办法。”景长嘉抿紧了嘴唇,“脑机。让末端肢体直接接受大脑信号。”
脑机的优越性不言而喻,可……
“这个跨度太大了。”研究员低声给景长嘉解释,“景教授,我们的康复机械领域现在连便宜的机械义肢都还做不出来,脑机是下一个时代的产物了。”
李安德注意到了他们的沉重,他缓缓转动眼睛,满头大汗地看着他们:“你们不要有压力,即便只是能自己站起来,对我都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