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照野双手都束在景长嘉的腰上,闻言就低声答道:“没事。”
心中的恐慌似乎只有拥住眼前人,才会缓慢的消弭。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当他绑着安全绳下崖,看见了被一根树枝穿透,浑身湿透面无血色的景长嘉时,心中骤然升起的巨大恐慌。
夏日的雨水像是要带走景长嘉所有的血液,连绵的大雨落在他身上,再滴下去就变作了红色。他就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被雨冲刷得似乎已经变得透明了。
封照野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人救上去的。可那个无声无息的景长嘉,他却一直忘不掉。
枯枝与景长嘉的组合,几乎令他的噩梦重现。
腰间的力道又加了一分,几乎抓得有些疼了。
景长嘉却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封照野,某一个瞬间,突然就明了了封照野的恐惧。
“没事了。”景长嘉轻声道,“我很好。”
封照野眼皮一颤,手里力道渐松。
他放开景长嘉:“抱歉。”
景长嘉摇了摇头,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家里有酒吗?”
“你想喝什么?”封照野站起身,将翻到的沙发扶回原位,“度数大的没有。”
“随便什么都行。”景长嘉看了一眼窗外悠然飘落的雪花,“初雪天,应该有酒。”
哪里学来的习俗?
封照野回头看向景长嘉,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给你调一杯果酒。”
“怎么连这个也会啊。”景长嘉笑了起来,“你们学校立志把你们教成万能的吗?”
封照野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听他语调含笑,就撩起眼皮看他:“我要是不会,小景教授今晚打算找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