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肩部松弛地靠着椅背,似笑非笑道:“A.我订阅的电影杂志非常多,如果你是编辑,我一定认识你;B.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位童年玩伴,我绝不会忘记;所以我选C,你是个一派胡言的小偷。”
郁臻道:“好,那么我是小偷,你觉得我会偷你什么东西?”
杜朝他摊开一只手掌,等待。
郁臻不解,犹豫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杜翻开他的掌心,摘下戒指放进他手里,“你什么都不用偷,我全部送给你。”
郁臻那颗被鹿撞坏的心,好像被猫舌头舔了一口,湿润柔软的倒刺刮着心尖,悸动微颤。
“什么都送给我吗?”
“嗯。”杜对他笑了笑。
冰消雪融,阳光落在雪峰山巅,光耀万丈。
郁臻认为,情动和变心都不需要理由,他也讲不出理由,大概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
他一看到杜就挪不开眼睛,可能是人对美的天生占有欲,他最强烈的念头就是:这要是我的该有多好。
他不是情窦初开,学生时代起到工作的几年,断断续续地交过三四个正经男女朋友,不过时间都不长,他也很快就忘了。
可是杜会让他很难忘。
长相只是一方面,这人性格和教养不错,体贴入微;有一件事值得表扬,那次他们去海边玩,挑了海鲜自己做饭,杜会帮他剥虾壳。当时他没多想,就问:你这么熟练,是对很多人都这样吗?
杜用湿毛巾擦了手,揪着他的脸道:你这张嘴,挺坏的。
后来他把这件事分享给傅愀,傅愀奉劝他不要太当真,人家可能就是跟你玩玩。
郁臻说,没关系,我又没想和他结婚,只要他能让我高兴,我愿意跟他玩。
傅愀的眼睛里充满同情,说你未免太好骗了。
郁臻:我也没想错啊,在一起开心难道不是最重要的?这么好的人,必不可能被我独占。
傅愀:可能他没你想得那么好。
郁臻:……你是不是嫉妒我谈恋爱了?
傅愀:首先,你们这种对彼此都不了解,互相不知道对方家住哪儿的情况,只能算玩伴不能算谈恋爱吧。
这段对话发生在他们下班后研究所大楼的底楼,郁臻见到马路对面熟悉的身影,着急着走,他拍拍傅愀的肩膀说:好,谢谢你的提议,我今天就带他回家。
傅愀叫住他:你还没跟我道别。
郁臻:可是我男朋友在对面啊。
傅愀:我可以开除你。
郁臻无奈,只好例行公事抱了抱认识多年的老熟人,挥手走了。
他穿过马路,见到杜,冲上去给了一个熊抱,拽着人往预订好的餐厅方向走。
杜往后瞟了眼,意有所指道:“那是性骚扰,你应该拒绝。”
郁臻不以为意,“你别乱讲,他人很好的。”
然后他拽着的手臂忽然不动了,杜停在原地,严肃地看着他,“你不介意我生气吗?”
郁臻松了手,莫名其妙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跟他认识十多年了,你肯定也有其他关系亲密的人没告诉我,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干嘛要为这点小事吃醋?”
杜沉着脸,“我没有其他关系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