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成了困扰他这一整晚的问题。
理智上,他趋于规避风险,不要掺合到来路不明的事件里去;情感上,他认为自己不是为轻松旅行而来,他想要解决心中的困惑。
一踟蹰,时间便迅速迈入午夜。
白天睡足时间,晚上不困,郁臻发呆到凌晨1点45分,门铃响了。
外面站着一名服务生,手捧包装盒,笑得腼腆:“您好,这是严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
郁臻没有第一时间接住,而是警惕问:“里面是什么?”
服务生头回遇上如此不解风情的客人,艰难笑道:“这……我也不知道,一定是需要您亲手打开的东西。”
郁臻说了句谢谢,接过盒子,重新关上门。
客厅暖色的灯光下,郁臻慎重地拆开礼盒;里面是衣服,一整套,吊牌价格十分骇人。
说实在的,他有点头皮发麻,有个和“小白脸”相似的名词叫什么来着?用来指代被男人掌控以象征权力的无自由附属品,好像和鸟类有关……
金丝雀!
天啊,这误会大了。
逢场作戏,郁臻安慰自己,逢场作戏而已,呵呵。
包裹衣服的软纸上面放着一张严谌手写的小卡片:
【绝没有认为你衣服不好看的意思,但俱乐部有着装要求,希望不会冒犯到你】
郁臻心说,已经冒犯到了。
衣服不比装饰和实用物品,是要测量尺码和把握对方喜好后,才能挑选出来的礼物;他和严谌的熟识度远不到互送衣服的程度。
郁臻将几件衣物平铺在沙发上,沉默。
……严谌品味还真不错。
他摸着衬衣胸前的一颗银扣子,若有所思。
郁臻依照约定的时间,迎着午夜凛冽的海风,来到甲板与严谌见面。
严谌很准时,牵着奥汀在不远处等他;严谌身旁站了五六个戴耳麦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
他意外的是,艾莉卡也在,她穿着一字肩的黑裙子,细高跟凉鞋,亭亭玉立地站在另一堆人里。
甲板上不止一队人,甚至可以说,非常热闹。
艾莉卡的周围是同样神色木然,佩戴耳麦的年轻人,他们围绕的对象是名两鬓霜白的中年男子。
郁臻搞不清状况,迟疑地走向严谌。
严谌未对他换上新衣服的效果做出评价,不过从上翘的嘴角看,心情应当很愉悦。
夜晚的奥汀不如白天精力充沛,吐着舌头乖顺地望着他,郁臻上前摸了摸它的头。
“还可以带狗?”
“它喜欢看热闹。”严谌盯着艾莉卡的方向,为他介绍道,“那边是跟我们一路的梁先生,他要是跟你说话,我建议你别理他。”
他一来,那边的一行人率先动身,原来所有人都在等他。
郁臻趴在栏杆边,看他们离开邮轮,上了一艘白色三层游艇。
他歪头看严谌,疑惑道:“俱乐部不是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