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抬头挺胸,故作镇定地推门进去了。
结果帐子里却是空无一人。
赫连煜将冬瓜糖放在桌子上,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秦乐窈没在屋里,衣服行囊倒是都还在,她应是就只穿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就出门了。
天色已然时近黄昏,赫连煜心里那股自省的别扭劲都被气性给冲散了,他黑沉着一张脸找周围大营的卫兵询问情况,对方回答道:“是瞧着秦姑娘骑马出去了,估摸着半个时辰前吧。”
赫连煜拧眉,追问道:“哪个方向看见没?”
两个卫兵相互瞧了眼,然后指了湖边的方向,“小的没怎么在意,隐约瞧见似是东南向,不过咱们这大营前后就两条路,应当是不会错的。”
赫连煜是自己单独策马追出去的,男人身上披着黑绒氅衣,骑在马上似一座巍峨的小山,他沿着主路往湖边找了一圈,但这条跑马道上每日来来往往的士兵行迹太多,根本不好分辨追踪。
眼看着日薄西山,将要入夜,气温往下掉的快,虞陵大营依山傍水,前后都是荒野,赫连煜心里的气愤慢慢转成了找不到人的焦躁,这么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万一要是碰上林中野狼,怕是连个全尸都难留下。
天空逐渐褪色,乌沉沉的紫黑色映出星光,时间拖得越长,赫连煜心里就越是着急,最后,他在一处湖边水台前找到了一艘停靠的画舫。
他的人查到过,萧敬舟在虞陵的落脚点,就是这样一艘乌木色的小画舫,此时水波轻轻摇晃着,船舱里面亮着油灯,能隐约看见有人影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