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和车夫应声后便跳了下去,二人围着断木比划合计了好半晌,半推半抬极其吃力,那车夫是个鲁汉,脑子不大灵活只晓得出蛮力,小厮急得满头汗:“你别一个劲往我这边推,你要往那个方向使劲才行!”
那断木倒下后树根还盘须错节的连着土,半天也推不动,车夫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树是推动了,他自己也是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哎哟喂!!”
他一屁股摔在了树干上,雪地路滑,下面的老树桩打着转撞上马腿,生生将马撞得连连嘶鸣,受了惊地拉着车发疯往前跑。
“哎哎哎!车!哎呀!姑娘!”小厮急得面红耳赤,雪路又不好追,撵了几步便栽了个跟头摔在地上,就这么眼睁睁瞧着马车横冲直撞跑没了影。
车里的秦乐窈被吓得一声尖叫,门被吹开了,北风呼呼往车里灌,这种下山的雪路从来都是小心慢行,像这样任由那马发疯地往前跑,但凡碰上一个转弯,立马便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秦乐窈慌乱间扑出去拉缰绳,但那马儿受了惊自己也停不下来,四蹄凌乱地踩着,连打了好几下滑又再险险稳住,车轮已经开始被小山石硌得摇摇晃晃。
秦乐窈没办法,寻了个厚实的雪堆,仗着冬日里衣裳斗篷厚实,咬牙就是往下跳。
她摔在地上往下滚,眼前一片昏花,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待到混乱的场景终于是停下来了,秦乐窈才慢慢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马儿惊慌的嘶鸣,和马车撞上巨大雪木的一阵激烈碰撞声。
秦乐窈心有余悸地起身,从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前面的山沟里,破碎的半截车轮埋在雪里,剩下大半的马车残骸都已经栽进了林间野沟的雪丛里。
“……”秦乐窈黑着脸甩了把手上沾到的雪污,已经都化成了水,冻得满手冰凉。真是出门不利,大年初一,赶上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