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赋予这些情绪价值的人,彻底的、并以一种永远无法回头的方式离开了世界。
谢韶筠曾经对池漪说,池漪叫谢韶筠感到无能,但谢韶筠的离开叫池漪感到坏掉了。
连她们曾经幸福的记忆都会伴随巨大的失重感,得不到承接,而发出钝响。
不是很疼,反复回忆仍旧幸福,但从那阵无所适从、慌张不安的幸福回忆里清醒过来,池漪会被现实撕去血肉,去直面空落落的世界。
车辆驶入一片拥有阔叶植被的长道内。
雨声变得不再淅淅沥沥,豆大的水滴从茂密的阔叶里溢出,砸到车蓬盖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因为雨声太大了,谢韶筠被紧急终止了睡意。
耳边传来一句歌词:“清醒的人最荒唐。”
谢韶筠撑开眼,看见池漪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平静的、面无表情的、空洞洞的流眼泪。
她眼底的孤独仿佛溢出来了,灯光落不入她的眼睛。
谢韶筠盯着这样的池漪,愣了愣,随后若无其事合上眼。
片刻后,很奇怪的是,谢韶筠又把眼睛睁开了。
池漪坐在车窗边,一点声响也没有,前头司机也不觉得奇怪,甚至都不肯回头去看一眼。
这不能怪他,因为池漪不是会哭的人,她端仪稳妥的像古代运筹帷幄垂帘听政的太后,因为身居高位,已经不会叫人觉得她柔骨愁肠,需要关怀了。
这个世界上,由来只有谢韶筠会因池漪微垂的眼尾,紧抿的唇瓣,而去关注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