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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生在周三。

谢韶筠当天正给客户做大满背腾蛇。

她一双白嫩小手握着纹身枪,在客户宽阔的后背上,画腾蛇,玄青色的。

场面别提有多违和,早上一堆徒弟围在旁边观摩。

朱思成给她打第一遍电话,谢韶筠正教徒弟走线,没有接。

中午第二通电话过来,手里的大满背进度只把头描好线,左右手都被占满了,仍旧没空接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谢老师,不然我帮您举着。”客户看不下去了,提醒她。

谢韶筠说可别,动来动去,耽误她功夫。

“铃声一直响呐,肯定有要紧事情,万一是家里人找你急事。”

谢韶筠眼皮都没有抬一个,不上心道:“哪里还有家里人,都断绝关系了,今天把手机打穿,都不我事。”

她把这狠话撂下来,客户识相的没有再开口。

结果一分钟后,撂狠话的谢韶筠,当着人客户面,神色如常出尔反尔了。她一点社会姐风范都没有,转头把达美叫进来。

“帮我戴一副耳机。”

达美翻出耳机给谢韶筠戴好,随后坐到谢韶筠身边,同客户挤眉弄眼,埋汰谢韶筠。

“谢老师这人很难评吧,不是我说,她这个人处处都是毛病,也没什么优点,非要找一个,反水特别快。张口闭口断情绝爱,无情无义,嘴巴里统统没有好话,但人反水快啊,拉个粑粑都没办法顺畅,直接给人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