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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作为孩子,无论内心如何强大,都没办法抵挡躯体自身环境限制。
她们太小了,意外与困难随时会来。
正月初三那天,谢韶筠发了烧,一整夜高烧不退。
孤儿院只有守门的大叔在,池漪偷偷出了门,在长巷尽头找到唯一一家开着的药店,她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很久。
迈入了这家药店,想拿一片退烧药就出来,过程中,池漪被抓住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
几个月前被胖女人打到半死,都不肯去做的偷盗行为,头一回因为谢韶筠高烧不退,池漪没有别的办法了。
药店老板下了重手,池漪没有躲开,供认不讳了自己的错误。
于是默不吭声地受着,差点被打残一条腿。
因为打的严重,老板心生愧疚,赠送了些药,给了钱。
深夜时,池漪才回家,托着半条腿,双手攥了血,她靠在门边,抬起药片,叫谢韶筠的名字:“1号,你能自己过来拿药吗。”
池漪抱歉的冲她说:“我……走不动了。”
谢韶筠怔然地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女孩儿,八岁,应当是谢韶筠照顾她的年纪,可是这个孩子用尽一切办法护住她。
六岁那年,记忆缺失的冬天,挨打很痛,凉风会刺骨,肚子经常饥肠辘辘,生病了没有药片,每一刻都很糟糕。
但谢韶筠又没觉得难熬,她的手递给池漪,池漪的手也递给了她。
她们苦中作乐,送了彼此礼物,那两条银色的骷髅头项链,谢韶筠亲手雕的骷髅头,池漪买了银链。
因为难熬、贫穷、艰辛、只有彼此,所以那些依偎的温度才显得深刻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