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的八字胡勾出讽刺的弧度,“再有忌惮,也不能做那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使人寒心的事儿来罢?没本事动王谢,倒是有本事敲打余家来了。戈阳郡那部曲之事传地沸沸扬扬,死了那么多人,他怎不动手了?”
余皇后静默不语。
毕竟是多年夫妻,她知晓穆安帝万事要十拿九稳的脾气,他不动手,自然是在等待时机。
还未等余皇后再开口,余良起身道:“殿下尊贵之躯,还是将养着身子罢,莫再操心前朝之事了。您不仅还有腹中子嗣,且有太子需得看照呢。”
话里话话皆是让她莫再干涉余家打算,余皇后眸中惊慌了一瞬,“兄长……”
“臣告辞了。”
余良退下后,余皇后静默了良久,才幽幽地突出心中闷气,叹道:“罢了,罢了,兄长心中我早已是陈家妇,余家之事,我是再也劝不动了。”
宫嬷嬷上前替她按上太阳穴,“殿下,您且安心在自个身子上,您花了这般大的力气才怀上的龙子,可莫要被杂事纷扰了心神。”
听到这话,余皇后突地想起什么,眸中爬起惊恐,喃喃道:“长姐取回去的药,莫非不是用于陵郡公和她自个……你是说过,王家有人同渺姐儿成事对么?”
宫嬷嬷点了点头,“上个月的事儿了。听说陵郡公与老爷事后还商讨了婚事。可奴婢近日听闻,那成事的王家郎君却是残疾了的。这下四女郎怕是不愿嫁了。”
“王家哪位郎君?”
“是王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