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他戏谑她,故意折扇敲着腿示意她躺,她被气地打起来嗝,也是这般捂住嘴巴,圆溜溜的黑眼珠湿嗒嗒地,委屈又愤恨地瞪着他。
“失而复得”四个字莫名窜出脑海,谢湛低垂眉眼,手指放上当初被她张口就咬的那处,上下抚了抚,嘴角堆起来若有若无的笑。
片刻后,一只手放在了扶萱嘴边。
扶萱垂眸一看,骨架修长,白如脂玉,劲若遒竹……
不对,为何送手来?
她愣了一瞬,放开捂嘴的手,抽抽搐搐地道:“你、做、做甚?”
显然,她的记性不若眼前这风华郎君,早将那日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既已是忘记,便用别的方式。
是以,谢湛手掌一动,在扶萱面前微一转动,换了方向,直往扶萱的后脑勺处去。
扶萱只看到他腕侧微显的青筋飘过眼前,下一刻,人就被人堵住了口。
牙关失守,口中城池被人不由分说地全数攻破,她的嗝像个颓败的士兵,被迫偃旗息鼓。
那舌不留情、横扫天下的人离开后,指腹压着她的唇瓣,温柔低声道:“莫气了。”
也不知是在同她说方才,还是在说昨日。
到底是被他温言细语地讨好,扶萱哽着的气消了大半,这才大发慈悲地不作更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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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萱本是以为,饭后,这不便再多折腾的病人会离去,回到他的地方卧床休息,岂知,杯盘撤下后,随之端上来的是一套刻工精美的精致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