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炫黑眸一惊,本是以为姜晓嫁人做妻,合着,她这意思,还是给人做妾?
扶炫在扶家是唯一的庶子,父亲夫人却历来对他一视同仁,兄长们亦是对他爱护有加。但他那母亲就不同了,毕竟是姨娘,许多时候,在丈夫面前,妻妾规矩就得遵循,一辈子至死都活地小心翼翼。
商籍虽与奴籍差别不大,但谁都知晓“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的道理,以姜晓这般模样,嫁个普通人家为妻又不是难事,为何偏要被送去为妾?
他这般想着,就这般朝姜晓问出了口。
姜晓吸着鼻子道:“父母有别的考量。再说,也不算为奴……”
她哭了许久,手又被束缚住,眼泪本就糊了一脸,这般说着话,吸了几回鼻子,也阻止不了那鼻涕流下,扶炫朝着她嫌弃地“啧”了好几声。
得他嫌弃,姜晓瞪着眼,埋怨道:“就没见过你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
扶炫冷笑一声,“也没见过你这般,救旁人的命是另有所图的。”
他说着话,迈着长腿靠近姜晓,不计前嫌地将她的手松了绑,赶人道:“你赶紧回去洗把脸。”
“可我还没跟你……”
姜晓的“睡”还没落下,扶炫便打断她,正色道:“既不是为妾,又是高门楣,且是你父母心愿,你便从善如流应下。相信我,对你不会有坏处。”
别说,这还是活这十六年,扶炫第一回 正声正色地教育人。
话甫落,他便觉得教育人的感受好极了。就是那种,当了旁人的先生,对他人的人生给着谆谆教诲,实则是指指点点的成就感。
偏巧姜晓还极为配合,揉着自己的手腕虚心求教般地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