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贵女郎,但凡看见个郎君的身子,素来便是转身娇羞地回避,而扶萱却是一副见惯不怪的坦然模样。
诚然,周阅并不知二人已在豫州扮了一回戏,谢湛通身上下皆被扶萱收入过眼中,可凭他多年万花丛中过的经验,自是多少猜到了些。
扶萱闻声转脸,看到的就是周阅这副“你们定是发生了什么”的暧昧神色。
她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后退一步,离谢湛远远的。
可那周阅不仅没收敛神色,反而看她一眼又看谢湛一眼,眼中的探究与揶揄浓烈到让人难以忽视。
经过在豫州时谢湛的种种伪装,扶萱到底还是了解身前的周六郎几分。
风流多情,好色成性。
见他这副神色,扶萱勾唇故意道:“周六郎,谢六郎这些个孟浪行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
扶女郎扫来的眼神,不就明晃晃地表示着跟他学的么?
周阅这才止住揶揄旁人的神色,甩着长腿走到矮桌边,弯腰提起一壶酒,边朝他爱坐的窗牖走,边道:“有话说便说,我去看我的雨。”
窗边雨声潺潺,河中水声哗哗,他坐在窗牖上,识趣地远离二人,既是陪着他们,又是留给了他们隐秘叙话的空间。
周阅当真体贴,扶萱暗赞。
她收回目光,转头狐疑地问谢湛:“你还清醒么?”
谢湛轻笑出声:“若是不清醒,你问这句话,我该当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