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目光炯炯,扶萱问:“你盯着我作甚?这些东西可是查到谁人而为了?”
谢湛被她一问,这才回神收了目光,解释道:“我仔细核查过,这些印并非全数相同。”
扶萱震惊道:“你的意思是,并非是有人用家父的真章伪盖,而是伪刻?可伪刻官印乃是重罪不说,轻易难以刻啊,大小、质料皆不同,除非……”
大梁此朝,入朝为官者,皆是由朝廷统一发放官印给官吏本人佩带,官印上刊刻职官名以及人名,官吏迁职、逝世后须脱解印绶上交。此印也在买卖之上充当信物和凭证。
而凿印官印的地方,全大梁只有镌印司。
谢湛一笑,倒是聪明。
“不错,或许出自同一个地方。”谢湛道。
扶萱看着谢湛,些许无奈道:“也是,若是吏部的档案他们都能篡改,利用镌印司再刻一章也不无可能。”
谢湛抿唇不语,默认了她的猜想。
沉默片刻后,扶萱问:“既都是真章,你为何说是有所不同?”
“印泥。”谢湛道,“若是我没猜错,令尊喜好的印泥乃是荆州三乔印泥。”
他说完话,随手将扶萱带来东西撑开,查看了一翻。
扶萱点头,“往前在军中,闲来无事,阿父便是喜爱同哥哥与谦哥哥一同书画的,他们所用的笔墨纸砚泥皆是由我采买,荆州那处文具物件最为齐全的便是‘宝芳斋’。”
“……掌柜说过,三乔印泥虽然不及西泠、龙泉印泥耳熟能详,只在荆州有名气,但皆是由珍珠、玛瑙、金箔等材料为原料,故而色泽鲜和、气味芬芳、浸水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