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来起,按她好奇的性子,本是该对昨夜后来的事情要打探一二的,可她刚开口讲谢公子说的话,女郎就严厉地叫她闭嘴。
谁还不知么,她越是心有芥蒂,便越是会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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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郡位于荆州境内,是豫州往西南后的第一个荆州境内的郡,再往南一直走,可到扶萱家乡,荆州郡。
显然,谢湛的计划不会特意绕到荆州郡,而是汝阳郡往南,在豫州外围绕些路,而后直接往东进扬州,回建康城。
这点,不用石清解释,扶萱也能懂。
只不过,人在荆州,单单这个名字,也能将她压住的乡愁和对伯父的思念扯出来。
故而,任凭街上商品玲琅满目,来往行人纷纷扰扰,她覆盖了一层愁绪的眼中,皆是瞧不见的。
在她目光无距、散漫地观看两侧摊位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骤然传来——
“萱萱。”
两人之间人影来又去,视线阻隔又分开,女郎的背影呈现又遮掉,好奇的人们注目玄衣郎君,和他一目不错紧盯的貌美女郎。
扶萱背脊微顿,本能使然的预要转身的动作,被她刻意放弃了。
她没应声,握着自己的团扇,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行去。
谢湛恍觉,时间若回到端阳那日,她轻飘飘地、毫不留恋地将要赠他的香囊抛入秦淮河中时一模一样——她的一言不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能将他的希冀土崩瓦解。
谢湛比约定的时辰晚了整整半日。
因为,受了重伤。
他喊完扶萱,看她未答,便“砰”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