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道:“不错。雾山那队人马数量不小,若是未曾向朝廷报备,他们的用度、粮草,甚至是武器,均为私下操作,加之梁家暗中操作的药材,若是起事,实则戈阳郡乃至南阳郡皆是危机四伏。”
扶萱微皱眉,“你说背后的人勾结大周,是为何?”
谢湛简短答道:“钱,亦或是,权。”
谢湛话落,扶萱不可自抑地想到,若是伯父被害、阿父被冤,皆为同一“人”所为,便是他们挡在了“他”求财亦或是求权的路上。
“权”之一事上,自然是指扶以问的太尉一职,扶以言的吏部尚书一职。
回想二人升任后的种种作为,扶萱不难猜出,因扶以问的户籍新政,吏部尚书手中有权,配合政策,而后贬谪了若干个尸位素餐、不配合朝廷政策的官员。这是挡了“他”的权。
而“钱”之一事上,则简单多了。
那户籍新政便是将不纳税的白籍之人,变成了需纳税的黄籍之人。无疑便是从有白籍人口的世家手中,生生多收了一笔赋税。
两者结合,便皆是由“户籍新政”引发的。
伯父素来政见尖锐,扶萱是知晓的。世家望族为维护自身利益,与伯父政见向左,也是意料中的。
只断没料到,扶家进建康城,才半载而已,无论是户籍、教育还是赏罚官员一事,不过将将起步,便被人截断了。
恐怕,“他”所担忧的,是扶家强大以后,准确说,是穆安帝强大之后的变数。
皇权与世家此消彼长,皇权强,世家则弱。
其实不难猜出,害她伯父和父亲的,是某个,甚至是某些世家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