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对比,扶萱深觉,自己的伪装尚属低级。
屋外的人尚未离去,力求在伪装上更进一步的扶萱,回想起以往去花楼接扶谦时听到的各种莺歌燕语,生疏褪尽,立即接住了谢湛的戏——
她用力拧了一把手臂上的皮肉,由疼痛带出,自然而然来的,是一声不堪入耳的娇娇嘤咛。
极媚,极噌。
如歌,似泣。
“六郎”再一出口,空气顿时被她拱热了几分。
看着她还要再掐一把,谢湛滑动喉结,再踢翻一个凳子,抬手无声示意她,二人往屋内再走一些。
当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走了几步后,扶萱愈发大胆,在谢湛示意她再喊一声时,她转而生出些逗人的乐趣来。
她往他身前一步,人并不对着门口,而是抬脸看着谢湛,眼中噙着戏谑,唇角微勾,娇着嗓子,“六郎……”
灯光昏黄,眉眼媚态如钩,语气欲说还休。
直叫谢湛眼尾泛红。
见扶萱还预再次张口,他嗓子微哑,利落打断道:“别喊了,人走了。”
扶萱凝神一听,屋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终于松下肩膀,团扇连连拍起心口,长吐一口气。
她急急发问:“是什么人?”
谢湛冷冷地朝她甩了个眼刀,“不知。”
扶萱怒目而视,“不知就不知,你凶什么凶?”
谢湛看她这张方才胡作非为、过度投入的小脸,只觉天灵盖发涨,喉中要吐出火来。
他为何凶,她不知么?
再那般多吟个几声,今夜他还如何喘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