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仗势着常瞿不知二人退婚消息,将计就计要她听他使唤,诱导她帮他做事呢。

她才不傻,以往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在他面前也没得个什么好脸色,现下婚已退,与这骄矜清冷的贵公子相处,还不知要多么无趣。

要作书,便自己去,谁管他!

骕骦马踏踏的马蹄声远去,远麓书院大门口,谢湛迎风站在自己的马车旁,看着白马上一袭红衣的背影,一时失神。

她不是都应了他,给他讲那些故事,怎是,出了门就立马变了主意了?

就……这般敷衍他?

一向被女郎追随的谢六郎何时受过这般冷待?

他笔挺地站在风中,神色恹恹,衣袂飘飘,握着折扇的手指紧地指甲盖都压出了白色,眼中凉意瘆人,玉面也如凝了冰般,久久未有动作。

见他半晌不开口,石清上前问:“公子,现下回府么?”

心中本就有几分郁积,再被一问,谢湛能给什么好脸色?

只见他凉凉地斜睨了眼石清,“不然呢?”

石清一惊,眉头深锁。

他家公子,今日果真撞了邪。

从早到晚,没一刻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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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的生辰宴刚要开始,扶萱就准时进了宴厅。

端王府人丁并不兴旺,除了端王自己,便只有他两个幼年的兄弟。此次他所邀请来参宴的,也只扶潇和另几位好友。

放眼望去,厅内是主子的人,也就十来位,略显冷清。

见扶萱进门,老王妃眼神突地亮起,抬手连忙招呼道:“扶女郎,来这边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