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似乎想到什么事,将手中的弓往谢湛身前递出,“你行,你来。”

谢湛轻笑,坦然接过,胸腔中暖意融融。

他站在原地,接过一个男童递来的一支箭,抬起手臂,挽弓、瞄准、脱弦一气呵成。

“啪”一声,箭穿靶心。

众人惊叹不已,连扶萱也无声地张开了嘴,再次看向谢湛时,目中隐隐流淌着钦佩。

她不是没见过兄长们和父辈练箭,可这般速度的,整个扶家恐怕只有两个人能勉强能及。

而且,长地好模样的郎君,连挽弓射箭的姿势也比旁人看起来更好看些。

谢湛并未因夸赞露出任何得意,而是神色严肃地朝几位学生讲解道:“这叫‘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

他又弯腰取来四只箭,先放出去一矢,而后三矢连续射出,道:“这叫‘参连’。”

再一次射出连贯的四矢,皆正中目标,谢湛解释:“这叫‘井仪’”

待他一丝不苟地将射箭技术中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一一讲解完毕后,人群中再也没有喧嚣沸腾的玩闹,而是满目浓烈的敬佩和对射箭此事浓厚的兴趣。

谢湛将弓丢给石清,“你给他们教教姿势。”

石清的面容敦厚多了,比起神色严肃冷清的谢湛,他显然更得学生们欢迎。

课堂闹腾的声音再次传出,每个学生都往前向石清扑,嚷嚷着“我先”“我先”。

扶萱跟谢湛走了很远,才听到背后石清一声命令:“都给我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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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吹花,树影斑驳。

行至溪边绿树浓荫下,扶萱开口打破沉默:“谢公子来找我,可是有事?”

谢湛转脸垂目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