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谢湛真正轻松开怀时,竟是这等模样。
在扶萱失神中,谢湛半勾起身,在她如微雨湿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将她拉入怀中,与她说起正事:“上回与伯父一起商讨过,无有国库支持,各州办乡学之事,恐怕短期内难以实现,只得暂缓了。毕竟我只好建议朝廷,而不能越俎代庖,将此事全然揽下。”
扶以问故去后,他竭力主张兴办乡学的事便被迫中断了去,且太和三年冬日时大梁又遭受了严重雪灾,朝廷先是赈灾时动用不少国库资金,再是免灾区的赋税三年,致使至今国库仍旧空虚,钱只能用在紧要的事上,再无法支持办乡学。
虽不能继承伯父遗志,心有不甘和失落,但扶萱理解谢湛的顾虑。
谢家再富有、再愿意给钱,也不能代替穆安帝,将这等惠民的功劳占着,届时十州百姓只知谢家,不知帝王,对于本就钟鼎的谢家而言非是什么好事。
来日方长,百年树人,此事急不得的。
扶萱退而求其次,问道:“那谢家私学可以朝外姓人开放么?”
大梁世家都在竭力维护自身的势力,除了政治、经济之外,十分重视本族人子弟的文化教育,各家都办了私学,不止教育男郎,亦会教育家族里的女郎。
像谢家这样的顶级世家,世代传承,私学里自然囊括了极为优秀的师资,教学之上的优异质量,非是扶家那小小的一个远麓书院可去媲美的。
自从上回谢湛带她去观摩与旁听过一回,扶萱就起了要“打入其内部”的心思。力求将那封闭的优秀师资之泉往外引,惠及他人,让旁人也“喝”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