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湛同扶萱去了鹤园,算是提前一日共同过了除夕。
因元辰节,建康城前几日便闭了市,上街挑礼物的愿望未达成,思来想去,扶萱在送了一只亲自绣的香囊作为馈岁礼后,便选了一个不花钱却费心思的礼,补了谢湛一个生辰礼。
她给他跳了一曲舞。
谢湛小病初愈,经过前一日在听风苑“考察”,扶萱知他身子已康复,这回的舞,她胆子肥硕,挑了一只胡姬们跳的那种。
自然是故意的。
室内青烟袅袅,灯火漫漫。
一袭轻薄如雾的绡纱舞衣,未着内衬,裙裾堪堪及至膝盖以上,再下,便只有雪白的小腿和赤足。
她舞姿妖娆多变。忽而侧身掀眸,显出低回婉转的娇羞;忽而轻舒云手,显出媚态横生的娇柔。前行后退间,可窥见一方莹玉软如云絮,柔若无骨,腰肢袅娜嬿婉回风。
手中的银钏儿叮铃响起一阵,落腰往下,曲膝跪地;再响一阵,缓缓起身,舒展玉肢藕臂。
女郎整个人就是绽开的娇艳之花,艳骨风流,妩媚多姿,勾魂摄魄。
在手中的银钏儿甩出去时,扶萱如愿以偿地一雪前耻,终是见到了佯装淡定的郎君双目发直,眼尾泛红,两条血龙从鼻腔中蜿蜒下来的样子。
“所以,六郎,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与郎君相好的第一年,坏心眼儿的女郎抬起下巴,娇娇媚媚中不失得逞之意,终是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