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白若有所思地瞅向手里的叶脉,这片保留了长卵形香樟叶的全貌,但边缘处理得并不彻底,一两块细小的顽固叶肉还有粘连。
可以看出是纯手工制作,而非工业化的冰冷产物。
这是江奕白生日那天,不清楚是谁放到他书包的。
他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见着署名。
来源未知的盒子,江奕白原本不打算拆看,他每年生日收到的礼物足够开一个小型展览会,当中很大一部分查不到送礼的人,他通常会把这些堆去家里的储物室。
但这份拿起来着实轻巧,几乎没有重量,恰逢他当时闲来无事,就拆开了。
他不报任何希望,却出乎预料地遇见了惊喜。
近期爷爷的病情再度恶化,恐怕时日无多,今天家中聚集了不少叔伯婶子,和父母因为集团、因为家产分割等问题争执不下,近乎要撕碎表面的光鲜亮丽,粗蛮地大干一架。
江奕白心烦意乱,特别接受不了他们在这种丑陋混乱的情形下还要牵扯到自己。
对于爷爷待他如何,对他寄予了何等厚望的这类问题,双方各执一词,不惜骨肉相残。
却没有一个人来问他,乐不乐意沾染。
江奕白摔门而出之前,无意间瞥见被他搁置在书桌上的香樟叶脉,顺带攥入了手掌。
迷惘失措,毫无头绪的时候,他习惯抓住一件实实在在的物体。
巩桐仓促否认完才觉出哪里不对,她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容易引得他猜疑。
她掐了掐掌心,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状似随意地问:“这是别人送你的吗?”
江奕白撩起眼,晦涩不明地盯了她两秒,不冷不热“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