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旦冒出这种念头,紧随其后的是汹涌的自嘲和负罪感。
这是林宇飞的家,她不过是一个跟随妈妈借住,寄人篱下的外人,凭哪点存有这种卑劣的期盼?
巩桐被宁筱萌邀请去避风塘喝奶茶,耽误了一些时间,没让司机叔叔来接,末了独自坐公交回去。
她刚刚走下公交车,跨上站台,前方两三米的位置停泊一辆出租,走下来一个高个子男生。
巩桐第一眼便觉着熟识,但她和林宇飞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又间隔数月没见,回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他。
林宇飞穿着黑色冲锋衣,头发剃成了板寸,锋利的,不带一丝柔和的面部走势清晰可见。
他正巧瞧了过来,眼力劲儿显然好过了巩桐,即刻认出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立马挂上森冷鄙夷、阴鸷凶煞的厌恶。
如同在看垃圾。
巩桐毛骨悚然,双手抓住书包肩带,怔讷在原处。
林宇飞没有搭理她,推着行李箱走向了西郊壹号。
万向轮摩擦地面的声响尖锐刺耳,他修长的双腿飞快迈动,远远领先。
天色已暗,星月相继别上枝头,巩桐再不回去王洁该着急了。
但她不想超过他,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巩桐默默缩在后方,脚步轻抬轻放,尽量不踩出声响,引起他的关注。
林宇飞率先抵达独栋别墅门口,用指纹解锁,进去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