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笨,知道他有明知故问的嫌疑。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陡然抓包她,和她目光相接,她绝不会急不可耐,出尽洋相。
江奕白站得高看得清,约莫读懂了她眼底蕴藏的薄怨,眉梢轻微挑起,无声地问:还怪上我了?
巩桐自知自己偷窥在前,理亏地败下阵,埋头咬起了吸管。
她穿着软糯的白色长毛毛衣,面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脊背松弛,短发触及肩膀,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真像一只憨憨笨笨的鸽子。
江奕白没忍住勾了勾唇。
宁筱萌只关注巩桐,瞧她恢复正常便回了座位。
赵柯探寻的视线在他们中间过了两圈,没吱声,忽而也把圆滚的身体挪回了巩桐的右手边。
这个插曲对于除巩桐以外的人,仿佛都微不足道,没人再提。
赵柯端起一杯可乐,吆喝道:“来来来,我们干一杯。”
三人纷纷响应。
巩桐的酸奶喝光了,端起了热茶。
她伸长手臂,视线落点看似在中央的火锅,实则不受控制地飘去对面。
眼看着江奕白葱白修长的指节拿起了一个装有白开水的玻璃杯,一寸寸贴近他们三个的杯子。
他们人数有限,彼此的杯沿都能撞上,巩桐见到江奕白的杯子距离自己的茶杯只剩毫厘,清脆的响动恍若已经叩在耳畔。
她心跳不由加速,好似即将撞上的不是他们各自的杯沿,而是他们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