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收到了。”江奕白唇边牵出一丝难言的苦涩,“抱歉,这番话迟到了这么多年。”
巩桐眼尾泛起潮润的红意,使劲儿摇了几下脑袋。
由于太多意想不到的因素,这些言语跨越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在辽阔无边的太平洋反复徘徊,才得以穿透她的耳膜,但这是他亲自站在自己面前,亲口用清澈的嗓音送出的,意义依然非凡。
“至于那个被火烧毁的礼物,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叫赵柯帮我再准备一个。”
江奕白直视巩桐的眸光徐徐充盈柔情,像是落满了世间最为动人旖旎的皓月清晖,“也许我当时就在潜意识里面认定了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我还能把礼物补给你吧。”
巩桐杂乱无章的思绪疯狂涌动,倏地明了了去年过二十六岁生日时,他所说的“你当年如愿考进一班,我还没有亲口恭喜过你,礼物也没来得及送”的实际意思。
她那会儿以为江奕白只是纯粹的叙旧感慨,不自在地搪塞过去,如何知晓他那个时候就想过给她说声恭喜,甚至专门去购置了礼物。
这一刻,巩桐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前几天袒露过的在高中时便关注过,在意过她。
原来,深刻困住她整场青春的人,不仅在多年后回头牵起了她的手,还早在青涩斑驳的纯真年少,便看见了她。
巩桐把手中的一叠画稿放回桌面,上前勾缠他的脖颈,倩丽眉眼浮出生动的笑,同样说了一个秘密:“我二十六岁那天,为你透支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