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轻“嗯”了一句,扇下黑长的眼睫,一丝不苟的神态无端变化起来,仿若一匹薄纱盖了下来,朦胧模糊了太多太多。
巩桐看不明白,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哀伤。
一种源自母亲内心深处,难以言喻的哀伤。
一餐结束,兰馨约了几位太太做美容,先行离去。
江奕白牵起巩桐的手,走出餐厅。
过去一个多月,巩桐为了这个竞标项目伤透了脑筋,没有好好松懈过,眼下提出:“我们不忙回去,四处逛逛吧。”
“好。”江奕白都听她的,正好也想和她深入感受这座北方华城一年一度的金秋美画。
两人十指相扣,沿着种满了笔直杨树的人行道,慢悠悠前行。
巩桐心里装了事情,垂低的余光瞟到他的左腿,说出的却是:“我觉得阿姨对我的印象没那么差劲了。”
“你本来就很招人喜欢。”江奕白捏捏她的指节,一口咬定,“之前是她对你有偏见。”
巩桐添了添嘴唇,试探性问出:“只是这个原因吗?”
江奕白敏锐地听出端倪,耳边飘荡兰馨上午在会议室,提到的他在羡慕她的话,同时联想到先前吃饭时,他因为一通急迫的工作电话,几分钟的缺席。
“她和你说了什么?”江奕白直接询问。
“没什么,”巩桐浅声回复,“就是问我了不了解你的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