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年轻男女打了个哆嗦,不约而同侧转脑袋,顺着林宇飞的目光瞧了过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边缘,离席上洗手间的巩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
她面对一伙人齐刷刷的注视,仓促停下脚步,一双人畜无害的漂亮鹿眼略微睁大,清纯干净的脸蛋显露几分无措的茫然。
数米开外,缄默站立的江奕白跟着回过了身,压低眼帘下的一对阴郁寒瞳径直定格向她,盈满悲戚的质疑。
他分明沉寂无声,却似传递了堪比天崩地裂的震耳欲聋。
巩桐与他视线不期而撞的刹那,外显的迷惘立马转为了惊恐,像是无法面对一样,条件反射地掉头离开。
江奕白立马迈开双腿,追了上去。
极速脱离杂乱不堪的酒吧,迎面吹上微凉的夜风,巩桐顷刻间卷入滔天涡旋的意识仍然没有恢复多少,木然机械地不停向前。
江奕白很快追赶过来,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胳膊,逼迫她停了下来,“你跑什么?”
巩桐仿佛无根之木,上半身小弧度摇晃了下,空乏无光的双眼一点点聚集到他脸上。
“心虚了,是不是?”江奕白情绪显而易见的激荡,言语间压抑了从未得见的沉闷愠怒。
彻骨冰寒的质问刺在耳间,巩桐情不自禁联想到了兰馨下午的那些话。
悠扬晚风仿若突然对撞了强势南下的寒潮,刮过肌肤,萧索又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