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一怔,有些怯怯地征求漪竹的同意:“姑娘……我……”
“既然公子让你留,那便留下吧。”
芍药依言侍立在一旁,漪竹透过隔扇的空隙看向始终柔和浅笑着的沈忘,道:“公子有何事,这便说吧。”
漪竹的声音里透着难掩的疲惫与哀婉,让人不忍卒听。
“在下此次前来,有一事相询。敢问漪竹姑娘,昨日命案发生之时,身在何处?”
“公子真是说笑了,命案发生之时,整个靖江县的百姓都看到小女子身在宝船之上,静待梳拢。”
“那命案发生之后呢?”
“发生了如此血腥可怖之事,小女子自是闭门不出,再不见人。”
沈忘轻声笑了,眉眼弯弯,说不出的自在风流:“若诚如姑娘所说,那又何必因在下的一行诗句屈尊相见呢?”
隔扇之后寂寂无声,漪竹放在膝上的素手紧紧绞着一方锦帕,胸中腾起滔天巨浪。
沈忘静待片刻,见漪竹不肯再言,语气愈发轻柔起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红拂夜奔本也是佳话一段,可若是此情脱胎于累累白骨,只怕姑娘也终身难得安寝。命案发生之时,姑娘极言自己身在宝船之上,可你我皆知,在宝船之上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