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那里发生了大战,本来就是一些亡命之徒,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那个血腥和恐怖的程度无需多言,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声音,可是无论我怎么缩起来,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还是没办法彻底断绝那声音在我耳边消失,还会有血溅到我身上,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重新抛弃回那个乡下,可是那一天我才知道我有多天真……我第一次看到了地狱的门。”
顿了顿,平静讲述着恐怖场景的烧酒忽然有了些动容:“晖无在那个时候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大概是被人发现了被丢了过来……他很害怕,他看到了父亲在那里却没有管他,一边哭一边喊的嗓子都哑了,最后他知道没办法了,他就爬到了我身边。”
“晖无他……捂住了我的耳朵,他一开始是想缩进我怀里的,他比我小,可是他看到我那么害怕,他还想保护我,我却怕的动也动不了。”
“哪怕到了那种地步……我也还有晖无,”烧酒喃喃道,“我还有晖无。”
记忆里那个时候,流着眼泪的少年的脸是如此清晰,明明害怕到极致了,却还是朝着上杉瞬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瞬,不要看他们。”
明明他的年纪比上杉瞬还要小,明明看到父亲在那些人的行列,他的冲击应该更大。
无论是上杉瞬还是烧酒,怎么可能不在乎狛守晖无呢?
在那段漫长的时间里,上杉瞬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可是他还有晖无。
他此生都无法忘记少年那时候的表情和手心的温度。
他们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
“到最后活下来的胜利者发现了我们,他们把我们拽出来,强迫我睁开眼睛看着那一切,那里还有人没有断气,还有我的‘父母’,”说到了这里,烧酒头一次叫出了“父母”这个称呼,他垂着眼帘表情很是淡然,像是事不关己说着别人家的传闻,“我无法闭上眼睛,我看着他们是怎么把人杀死的,他们是怎么断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