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天回以银眸修士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因为他早已确定了栖身之所,就是此时映在他眼里的这个人。

“总会找到的。”

“是吗?”

何清溟是不太明白这种心理,因为他只有宗门没有家,而宗门只是他应背负的职责,不是他的栖身之所,他是没有栖身之所的。

也没有……想要的栖身之所。思绪停在这里,他暗暗抬眸,瞅了一眼龙,又不知在想什么,低下了脑袋。

因为他知道,他是不可以奢望那么多的立场,是不能有私欲的身份。

古往今来的史书上都不曾记载过他这般天赋,那么如此得天独厚,尽享恩泽,就必须担起责任,履行职责,一生偿还。他是道宗首座,更应身负道宗、正道甚至是人族之道的万年道运。

这是世间的道理。

但是此刻,他却想和龙多待一会,希望三罗刹不要太早结束。

说白了,他依然是那个心底想着逃避的半吊子,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断情绝欲,封心锁爱。

自己是个很不称职的首座,合该去长老殿领罚。

他本来心情很好,可想到这里,银眸不由暗淡下来,埋下脑袋,忧愁的表情过分明显。

上古龙仿佛看出了什么,插话道:“哎,难啊,他被绑定在道宗,又有什么自由选择的栖身之所可言,他太在乎他的宗门了,但是这也奇怪,据我了解,他师尊灵虚子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而且多次传闻要带他杀尽长老殿,他那么看重宗门的观念,到底是哪里来的?”

——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被谁灌输的?

景泽天对此早有疑惑,因为总觉得有些矛盾,正如他不喜欢被束缚一样,他相信大多数的强者都不愿被束缚,而自家爱人性子是不输给他的骄傲,又怎会甘愿被“宗门”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