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斜着眼,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这么喝不要命了?”

宋知看了看对面的郑利明,一想到他对顾琰清怀着怎样的不轨之心,他就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和正义之心,豪气地一挥手道:“没事!季哥,你不用管。”

贺泽成对着自己的助理使了使眼色,两个助理立刻拿起酒杯,朝顾琰清走了过去。

宋知刚一杯酒下肚,脑子还晕乎着,又替顾琰清挡下两杯酒。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让顾琰清全身而退。

然而两杯酒下肚,他开始上头了。一股一股的劲儿从下腹涌上来,冲得他脑子晕晕乎乎,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

浓烈的酒液,像是有几十把刀,在他胃里不停地翻搅。他脸就跟那烧开的开水壶一样,从两只耳朵开始往外冒烟了。

他赶忙开始往嘴里灌茶水,不停地灌,一杯接一杯,似乎想把拧巴的那股劲儿给顺过去。

顾琰清一直看着他。

他其实酒量很好——不好不行,早年在各种饭局都锻炼出来了。

他有信心,郑利明和那两个助理加起来也灌不醉他。但是他手指弹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宋知替他挡酒。

他沉默地任事态发展,心态却与以前利用爱慕者解决麻烦时的心态不同,并不是全然的不以为意。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或者说在期待什么,只是看到宋知竭尽全力维护他时,心头莫名有种隐隐的愉悦。

他又想到了那张字条——

意识到宋知心底对他是多么的痴迷,他的心弦好似被拨动了一下。

原来他并不在意宋知这样的爱慕者,但是现在,他很好奇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身边都是一些和郑利明一样恶心恶臭的觊觎者,眼神里都是让他作呕的征服欲,他们也丝毫不加掩饰,靠近他时连丁点捕猎的耐心都没有,全都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立即得到他。要么威逼,要么利诱,毫无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