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张空白纸,在纸上画了两条路,道:“咱们面临的不光是原材料的问题,还有运输问题,运输问题如今最需要解决的就是路。您也知道,运输队的大卡车,非必要情况都不太愿意走这边的路。”
“因为我们现在有熟人,加上关系还不错,所以人家愿意过来迁就一下我们,可要是哪天关系断了,或者人家不常跑这边了,让别的司机迁就弄不好费用还得上涨。到时人家不愿意往这边拐,我们就得把货送到东河公社这个路口……”
周嘉妮在纸上写写画画,道:“可其实就这一小段路最不好走,尤其一下雨,车陷在里头都出不来。而这段路是东河公社的,咱没权力碰,人家呢,修不修对他们没影响,东河镇的中心路就能通出去,人家干嘛费劲再多修一段与咱们有利,与他们无所谓的路?”
“两边没少交涉个问题吧?人家就是左推右挡。”
两边换好几任领导了,这个问题一直没解决。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让西河公社出人出力,他们觉得亏;但东河公社那边觉得没必要,也不愿意修,哪怕铺层石子都不愿意去费那个劲。
翟项强道:“你想借这个机会跟他们拉进关系,好让他们同意修路?”他摇摇头,“够呛,桑冲锋那个家伙要是这么好说话,问题早解决了。”
周嘉妮道:“主任,咱收一收,再放一放,到时候让他们自己人去找他们公社抗议去啊。”
翟项强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脑瓜啊,行,从别的大队进货就进吧。不过修路这个主意就不要打了,桑冲锋那个老狐狸,让他点头,这点真不够,咱得再割块肉出去。”
如果将来这个编制业真发展到一定规模,他去争取东河公社的授权,他们自己去把那段路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