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月,再一次听到十九对他的关心,萧练的眼睛顿时又酸又涩,险些要掉下泪来。

但是为了不让南北生疑,他强忍住了将将要落下的眼泪,侧转过头,飞快地用指腹按了一把,才又重新转过身来。

“你可曾受过什么伤?”他听见自己的嗓子喑哑,带着满是疑惑的心痛。

其实早在怀疑南北就是十九的时候,萧练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南北之前或许经历过什么重大的灾祸,以至于他的反应看上去异常迟钝,甚至连寻常之人应有的过往回忆都有着严重的缺失。

萧练的话让南北感到有些奇怪。

他再次从浴桶中回过头来,错愕地看着萧练:“为何会这样问?”

莫不是平日里自己的身子真的太过于虚弱不堪,连眼睛看不见的萧练都察觉到了异常?

萧练被问得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啊,我是因为你方才喝了药,所以想着问问。”

想起之前萧练闻到汤药的事,南北这才安了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

“应当……”南北清了清嗓子,“数月前曾受过伤,再醒来后,脑子就不怎么好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不自在的情绪,瞧上去似乎有点难为情,看得萧练不禁又是一阵心酸。

“你为何会叫南北呢?”萧练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一气儿问完。

“人生南北多歧路,”南北抬手抹掉眼睫上被浴桶蒸腾出来的水汽,声线和缓,“正应我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