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从长期的昏迷中清醒后,便十分厌恶鲜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

见此情景,南北克制不住地浑身僵硬,近乎是脱力般地倚在树干上,被雨水浸得青白的指节用力抠着身后的粗糙树皮缓了良久,最终紧咬着嘴唇做出了决定。

先把人扛回去再说。

“呼……呼……”

南北将人放到了炕上,旋即“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胸膛不住起伏,喘了好半天才堪堪平复下来。

没想到这男人看着修长劲瘦,背在身上竟这么有分量,着实是低估了他。

南北不敢歇太久,就算是坐在地上,他的视线也一直停留在炕上不敢移开,生怕人出现什么意外。

这一路上,两人的肩颈脊背贴在一起,实在让南北无法忽略男人身上的潮湿寒意。

得先给他保暖。

炕上还有先前做蒸糕时留下的余温,南北站起身,将人朝炕头推了推。

收回手时却不小心碰到了男人苍白得全无血色的削薄嘴唇。

冷得刺骨。

所幸南北平日里畏寒,屋中最不缺的就是厚实的被子,如今扛了个浑身冰凉的人回来,也不至于让人家没有被子盖。

“你身上都湿透了,我帮你换件衣裳,再擦擦脸。”

男人昏着,显然是听不到南北说的话的。

但南北还是忐忑地捻了捻指尖,抿着嘴唇把手伸向他的腰间。

湿哒哒的衣裳被丢在一边,南北望着男人身上被自己一脚踩出来的深青淤痕,咬住嘴唇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