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厅堂里坐着的人,虽然还没有到近前,沈辞却没来由的紧张。
两世为人,他已经很少紧张什么。
一刹那的情绪,手已经被握住了,是走在他旁边的魏卿。
与此同时,魏卿看了眼岑伯。
岑伯笑眯眯的率先到门口:“少爷,沈小少爷来了,长的和当年的沈夫人有六七分像呢。”
里面传出个音质低而冷的男声:“进来。”
魏卿牵着沈辞的手进去。
前几天沈辞曾在家里的相册上见过邵衷寒的照片,年少的邵衷寒是个不亚于魏卿的,但又类型完全不同的美少年。
这样的人,年长了也该是个中年美大叔。
像他爸,年轻时温润如玉,年长了十分儒雅,五十岁的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
让沈辞意外的是,邵衷寒两鬓已经斑白。
皮肤近乎苍白,是常年不见日光的不健康的白,瘦骨嶙峋,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家族的家长,倒更似乎是个被囚禁多年,不见天日的牢犯。
几分钟不到的会面。
邵衷寒只是看了沈辞几秒钟,然后示意岑伯将见面礼给沈辞:“我累了,让邵元卿带你到处走走吧。”
他摆摆手,闭上眼睛。
岑伯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沈小少爷,少爷身体不好,我送你们去东苑。”
沈辞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注意到岑伯和蔼下几分细微的担忧,似乎是怕他因此有芥蒂,也注意到邵衷寒称呼魏卿的全名,毫无感情,魏卿陪他进来,一句话也不曾说,哪怕只是称呼一声父亲。
只作不知的道:“邵叔叔你好好休息。”
岑伯见沈辞平静温和,并没有探究或不高兴的情绪,轻轻松了一口气。
像岑遇说的,小少爷遇到一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