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比起云善初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艾澜还算得上温柔。

像原主这种黑料满天飞的万人嫌,在机场被人扔水瓶都是预料之中。

温绛没有精力考虑太多,疲惫上涌,沉沉睡去。

又做梦了,梦里回到了高中时代,桌子上被人写满了侮辱言论,三五不时就要被锁进卫生间,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强奸犯的孩子,蛇鼠一窝。

拼命想解释,但无人相信,所有人的视线如刀,在梦里再一次体会到当年的恐惧,以及为了不拖累好友用语言中伤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到彻彻底底的孤立无援又绝望。

惊醒他的,是机舱内忽然传来的提示音,再有半小时飞机即将着陆。

突然的惊醒,温绛觉得手好像撞到什么东西。

与其说是撞到什么东西,不如说像被谁忽然甩开。

他迷蒙地朝周围看过去,只有旁边的艾澜,戴着耳机低头小憩。

是错觉么。

飞机抵达机场,舱门开启,工作人员忙着整理设备,温绛刚要拿行李箱,却见艾澜抬过他的行李箱提着就往外走。

温绛追上去:“艾老师为什么偷我行李。”

艾澜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你动作太慢。”

陈导跟在后面,和工作人员叮嘱的间隙抬头看了二人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

罗马,作为欧洲文明发源地,道路两旁的建筑风格同它的历史文明一样敦实厚重,巨大繁复的圆形穹顶雄浑凝重。乘着节目组的专车一路南下,沿着台伯河穿过万神殿,夕阳的余晖将这些生硬的石头墙壁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