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春红娘还十分做作的捂嘴笑起来,“哈哈,瞧我这个脑子,我都忘记了,你卢家闺女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罗老太可是和卢家划清界限了,有恩情都不好使了!”
这正戳中了卢大姐的痛脚,她的脸色随着春红娘的话语,面色一分白过一分。
另一头卢大妞追也追不上春红,累的气喘吁吁,耳边还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群众们的嘲讽声,时不时还有春红在前面骂她的声音,把她那天在馥娘家想要倒贴人家贵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把卢大妞对徐朗的那点小心思也揭露了出来,一点脸皮不给卢大妞留。
几乎把卢大妞在外面传的所有关于馥娘的流言,全部都倒回到了卢大妞的身上,让众人清楚,到底谁才是那个水性杨花,瞧见男人就要贴上去的女人,窑子里的姑娘都没有卢大妞那么下贱的。
卢大妞气的不行,可偏偏她张口骂那些“狐媚子”之流好姑娘不会说的话,众人便哗然,看向她的目光一变再变,这仿佛更加坐实了春红说的话才是对的。
众人才不顾卢大妞的面子,议论的可大声了,主打一个就是要让卢大妞听见这些议论。
偏偏他们还鸡贼的很,只要卢大妞一有靠过来的迹象,他们立即如鸟兽散,不叫卢大妞靠近一点。
其实如果卢大妞再豁出去一些,彻底不怕脏,不怕臭,直接用手抓起身上的大粪,怎么也能抓住几个幸运观众,和她一起感受大粪飘臭的味道,还能把溜她和放风筝一般的春红也一起拿下。
可偏偏卢大妞下不了这个决心,即使手上已经沾染了粪水。
她就只能被春红这么吊着,一直到体力耗尽,跌坐在地上,脸色阴沉,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
“哼。”春红跑了这么久,脚也酸了,这时候也歇歇脚。
“我告诉你,我哥没做过的事情,你想都别想要诬赖到我哥身上,你自己做了坏事,在外面得罪了人,反倒来我家张嘴喷粪,还想给我哥拉下水,想都别想,大家都知道你卢大妞是什么货色!”
又指着自己下巴到脖颈处,还有淡淡白色痕迹的伤疤展示给众人们看:“那天卢大妞在宋家做客,同是客人,她张嘴就是污蔑主人家,说的什么,诸位也知道了,大不理就是她后头传的那些话!人家还请她吃饭呢!我瞧不过眼,与她分辨了几句,这疯子就冲上来打我,给我都打见血了!这都几日了,这疤都还在呢!”
有人过去看了春红下巴上的巴,看卢大妞的眼神更加厌恶了。
“我当日带着伤回家的时候,我娘虽然心疼,但也看在罗老太和馥娘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什么!
诸位刚刚也听她自己说了,她大概就是因为这事疑心我哥要给我报复回来呢!可我说句实在话,这事都过去有半个月了,我家要是准备要去她卢家要个说法,早就去了,还要等到今天?
再说了,我哥今天可是跟着我爹去了勾子岭收猪,大早上的就走了,可没有空把卢大妞扔到粪坑里!”春红再接再厉,争取这一把让卢大妞翻不了身,名气彻底臭掉!
众人听见春红这一番话,全部点点头,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卢大妞咬着春红哥哥不放,原来是她自己干了坏事,就疑心别人要报复她!
卢大妞见众人看她的眼神一变再变,再瞧春红,怎么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更加愤恨了。
春红看到卢大妞挣扎着还想要扑过来,正好她娘过来,直接就用叉子把卢大妞叉在了原地,卢大姐想要过去救闺女,几个婶子已经冲上来拉偏架了。
“闹了这么久也够了,你不嫌你闺女臭,我们还嫌她臭呢!快打水冲冲,要不这条街这个月都不要走人了!”
有婶子已经提桶过来了,里面当然不会是什么热水,他们可不会对卢大妞那么好,提了井水就往卢大妞身上冲,还叫旁人都站的远远的,别被粪水溅到了。
“你们干什么!”卢大姐担心自己闺女,挣扎着要出去,双拳难敌众手,她一个人根本不顶用,再心疼闺女也没用。
旁边的大婶真见不得卢大姐那么矫情,不这么冲洗,还怎么冲洗?
“这三伏天,气温那么高,刚才你闺女拖着一身粪水站了这么久,你不怕她着凉了,现在我们好心给她洗干净,你还怕井水冻着她了?”
旁边还有婶子道:“我们就是再狠心也不像你闺女一样,做事就奔着要害人浸猪笼来的!这虽然是井水,但是都晒了一天了,我本来留着晚上自己洗人用的,便宜你闺女了,我一天不洗臭不死,你闺女现在不洗,这条街的人都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