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横飞,失望恐惧到极点的狐妖发了疯。
邢冥终于见到对方和自己一般狰狞的丑态。
特别是在柏长舒被他赶鸭子上架、亲手用若水刺穿花容胸膛的一瞬,邢冥清晰听见利刃与骨节摩擦的声响。
尖锐,刺耳。
如明珠破碎。
濒死之人,大抵总会在识海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思及此,邢冥盯着紫宵峰外被结界隔绝的风雪,毫无后悔,痛快依然,以至于呼吸都变得顺畅。
逝者已逝,再假惺惺的讨公道有什么用。
人类总是如此虚伪。
但,预想中的审判并未到来,伴随着周遭隐隐的抽气声,衣摆及地,有谁正一步步朝他走近。
老实说,妖修人修魔修,谁输谁赢,邢冥皆无所谓,反正像自己这样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怪物,本就没有立场可言。
艰难地扭过头,他想叫冲和省去那些无用的长篇大论,却在下一秒,错愕地愣在原地。
色若桃花,雪肤红唇。
一袭白衣的青年垂眸停步,任由血污弄脏他的鞋底。
“机缘巧合下的借尸还魂,”肆意放纵妖气外泄,神态无辜地,宋岫勾唇,“邢长老还满意吗?”
邢冥嗬嗬地喘了口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