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了,萧怀简却没有进来:“我刚刚核实,独孤逊得到的旧朝库藏只有二十几万贯。”
萧洵抬眉:“那又如何?”
“剩下的在哪儿,这世上怕是只剩下严凌知道了。”萧怀简看了眼崔拂,“六弟,崔娘子必须去见严凌。”
“她不见。”萧洵断然拒绝。
萧怀简笑了下,从怀中拿出一卷黄纸,迈步进门:“萧洵听旨。”
他朗声念道:“着晋王萧怀简全权处置严氏一案,与案情相关人事,准其调动。钦此。”
黄麻纸上,玉玺鲜明,萧怀简亮给萧洵看:“六弟,这是我临来时阿耶给的圣旨,这一个月来我顾念你的体面,一直不曾拿出来,如今我要崔娘子去见严凌,你可是要抗旨?”
抗旨不遵他是不怕的,但头一个她要受牵连,第二个便是让大哥为难,萧洵伸手拉过崔拂:“我带她去!”
踏出厢房的一刻,崔拂不自觉地放慢步子,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光线太亮,眼睛不得不眯着,然而头顶的天那么蓝那么广阔,便是刺眼些,也值得。
只可惜牢房并不远,片刻后,眼前又是一暗,萧洵拉着她,走进了黑暗幽深的过道。
听见他含着嘲讽开口:“严凌之所以坚持要见她,无非是拖时间,他知道我不会让他见,所以才这么说,二哥如此精明,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又听萧怀简道:“我也这么怀疑过,但事关重大,我不敢妄加揣测,耽误了阿耶的差事。”
咔嚓,尽头的牢房打开,露出严凌大半张脸,在看见崔拂的一刻,严凌脸色一变,目光落在她刚长出一层极短头发的头上,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底又闭上了。
萧怀简负手上前:“崔娘子来了,严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