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兄、契弟,往往是同性恋者之间的相互称呼。
王仁不好男风,哪能意识到这些事。可现在一想清楚,薛蟠的丑脸和油腻的眼神瞬间冲进脑海。他突然明白了薛蟠油腻眼神下的龌龊心思,内心反感,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很快,他恢复笑容,本着要恶心一起恶心的心态,反击道:“伊弟,是因为薛蟠看上你,所以你才动手吧?伊弟不如说一说,被薛蟠这样的人看上,快活吗?”
“他恶心我,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就算割了他那玩意,让他薛家断子绝孙,那也是他倒霉,没人敢算到我头上”,王伊笑,“你呢?他恶心你,你还得上去捧着他,生怕惹他生气。你说我快活吗?”
王仁沉默不语。
王伊笑着离去。
贾家族学是不能待了,王伊决定重新找教书先生。他写信给母亲,说明前因后果。母亲回信,支持他离开贾家族学,但找教书先生一事,让他先试着自己解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再由徐夫人替他处理。
王伊想起离家之前,母亲说让他尝试去管理日常琐事,于是决定自己先想办法。思来想去,又给母亲写了一封信,问自己是不是不该打薛蟠。
徐夫人的回信很快,文字也很直接:“打完了还想什么该不该打?庸人自扰。何况薛蟠此人品行不端,也就是看着亲戚的情分,我们王家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次他要是再犯浑,留一口气,不死就行”。
显然是说该打。
王伊抱着薄薄的一张信纸,跟抱着厚重的免死铁券似的。他把母亲的信放在一个桐木箱里,心里乐得冒泡。
他放心了,吃过宵夜,开始想怎么找名师。翻来覆去,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办法。王伊告诉点墨:“明日卯时叫我起床,少爷我要去办大事”。
点墨颔首。
可惜的是,因为太过兴奋,王伊深更半夜都没睡着。第二天太阳刚冒尖,点墨叫王伊起床。王伊赖床,迷迷糊糊地,不肯起。
点墨无奈:“少爷,你昨晚说今天要早起的!”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王伊闭眼说瞎话。往被窝里一钻,翻身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再醒就是日上正中。阳光晃眼,明显不是卯时。王伊对自己赖床的行为没一点印象,穿衣洗脸,戏谑道:“点墨,卯时怎么没有叫我?是不是你睡过头了?”
点墨幽幽地看他一眼,无力反驳:“是”。
王伊笑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睡过我可要罚你了”。
“呵呵”,点墨扬起一个不怎么和善但假装和善的笑脸,“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王伊:这话好熟。
然后王伊就搬着桌椅纸笔,被半推半催地“赶”出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