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自习,祁峋没再说半句废话,目光逐渐冷酷无情。
纪酌也没在睡觉,老实写题,会的认真斟酌,不会的直接跳过。
直到一撮小纸团砸了过来,正中他后脑勺,火气刚有往上飙的趋势,回头瞅见徐辉鸣正双手合十求道歉——
纪酌:“……”
原来是友军,倒也不至于动气。
他把纸团一摊开。
【让让,你说酌哥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吧。】
【我觉得有!自从周六打完球,酌哥的状态就不太对。】
【鸣子你怎么戏这么多。】
【不信拉倒,那天我看到债主给酌哥递水的全过程,他们俩一定偷偷为了体育委员的事发生了争执!】
【我他妈服了,你没事别给我传纸条。】
【你别这么不当回事啊,我看他俩那天的状态都不对劲!】
剧情结束。
纪酌再回过头,又见徐辉鸣已是崩溃状态,眼里散发出无助的光芒,堪比要被拉到刑场凌迟的猪头。
他也没任何太多的想法,抄起水性笔回复:祁峋有什么不对劲的?
纪酌扔回纸团,很快又收到了答复,再次展开。
“……”
徐辉鸣搁着写小作文呢?!
密密麻麻的字挤成一团,他要是晕字,准能被当场送走。
【酌哥你别揍我!我看到他跟你说完话,自己走到一旁喝水耳朵到脖子全都红了,而且还用手机不知道在发些什么!】
【我盲猜他特别生气!还用手机发动态吐槽你!】
纪酌对这些毫无印象,更不觉得祁峋会做这些事。
那天他们聊什么来着了?
一经回忆,就如潘多拉魔盒被打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纪酌的胸口却微微起伏着,他心思絮乱,不经意朝右偷瞄了另一位当事人,俨然被少年认真的侧脸弄得呼吸一滞。
那天哪来的争执啊。
还不是祁峋用“我一男的都把持不住”调戏他,被他朝胳膊闷了一拳。
纪酌心猿意马地想,他当时又没使劲,祁峋怎么可能会生气?
可既然不是生气,耳根红了又代表着什么?
一想到这么复杂的问题,小校霸的脑袋瓜子登时就不够用了。
纪酌把纸团一揉,无情塞进抽屉,他就当无事发生,反正解不了的问题也不一定非要解出来。
下晚自习前的十分钟。
祁峋就跟脱水了似的,汗涔涔,教室没有空调实乃人间疾苦。
他刚把今日份的竞赛题写完,文艺委员就靠了过来,妹子举着同学友爱的旗子,把一道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的语法题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