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这么吃惊吧,神君大人?”谢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呢,都想起来了么?”
松月溪怔怔地看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我……我是真的想起来了。你——”
“一样。”谢天打断了他,随后稍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可以……抱一下么?”
雎鸠默默地飞了出去。
“我……”二人眼神相撞,松月溪也莫名紧张起来,他的心怦怦跳,“等会儿。”
随后他快速从马车上跳下去,走到了旁边的溪流旁,站在那里用力地吸气,呼气。
他听到谢天把马车停下了,也走了下来。对方踩着浅草,缓缓靠近,那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心弦上一样,让他的心蹦得愈发紧。好在谢天还是善解人意的,没有直接逼近他,而是不远处就停下了,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留给他一点空间。
松月溪看着面前的潺潺流水,闭上了双眼,往昔岁月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他心乱如麻,思绪有些混沌,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腰间挂着的那个月光宝瓶。
这是一件信物,前世两个人一起做的,宝瓶里装的是月光,和双方的心头血,一人一个。
过了许久之后,他还没平静下来,或者说,虽然已经平静了,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人,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所以便迟迟没有转身。
但某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了。
谢天在他身后干咳了一声,看似不经意实则刻意地提醒,“海枯了,石烂了。”
一句海枯石烂,让松月溪回过神来,突然清醒。
是啊,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