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另一种古怪的声音。
笃,笃,笃。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敲击地面。
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
先是在门边,而后转移到楼梯上。慢慢的,淹没在楼下举杯的吆喝声中,再也听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
生怕这是讨债人搞出的什么新花样,戚野没第一时间去看。
在餐桌旁坐了很久。
直到火锅完全凝固,蔬菜肉丸尽数冷透,没听见任何试图开门的声音,才悄悄起身。
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先谨慎从猫眼往外看去,未发现什么异常,又小心推门。
六层只住了戚野自己。
也许是巧合,他推开门后,下面几家住户在一瞬间默契地收了声。连电视都那一刻沉默下来。
楼道里安安静静。
没有半点声响。
先前咔嚓咔嚓的门锁转动,笃笃笃的莫名敲击。
仿佛只是发生在冬日雪夜里,一场没有来由、毫无痕迹的幻觉。
*
第二天,南哥瘫在北南大厅里的懒人沙发上。顶着一头新年新气象的红发,听戚野讲完昨晚的事,眉毛挑得快要飞上天:“所以你大年初一早早跑我这儿,就是专门为了给我讲鬼故事?”
“你怎么不说有女鬼晚上从你们家卫生间镜子里爬出来,让我带点黑狗血桃木剑上你家给你驱驱邪?”
“还笃笃笃敲地,我看小兔崽子你就挺欠敲!这大过年的,你以为你南哥和你胆子一样小,能被你这鬼故事吓到?”
戚野沉默两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