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淑君尖叫:“你干什么!”
戚野根本不理会她:“这是你昨天拍的,是不是?”
他飞速翻动相册,按着时间倒序,陶淑君拍的照片从小区门口到人行道,从人行道到小区附近的车站。
最后出现的,是女孩等在校门口时,仰脸和他说话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手上还拎着没有装好内胆的蓝色热水瓶。
“阿姨。”戚野把手机举起来,平静地说,“你这样真没意思。”
许愿站在几步开外,看着他手里那张照片。
突然明白了陶淑君为什么只和她差十分钟进家门,为什么穿工装参加同学聚会,为什么专门问何老师今天在不在学校。
没有什么同学聚会。
不存在昨天忘记她要上晚自习。
陶淑君连上学期江潮送她回家的事都记得,怎么会忘掉每天都有的晚自习。
陶淑君记得很清楚。
所以才来试探她。
试探。
这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的瞬间,许愿站在何老师的办公室里。九月初,窗外下着雾蒙蒙、轻飘飘的小雨。
她却像回到那个风雪交加的除夕夜,从头到脚都发凉,血管里流着鲜红的冰碴,眼睛一点一点结出霜花。
只能听见男孩时远时近的嗓音:“如果我没有送她呢?阿姨,晚上十点钟,你就不担心她自己坐车会出事?”
不是每个社会小青年都像大金牙那样好心,稍有差池,很可能直接登上本地的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