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野坐在床上套被套。
刚套好被子,门口伸进一颗鲜红的脑袋:“还有件事儿,兔崽子。除了你那废物爹,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其他亲戚?”
听见这个问题,手里抓着枕头,戚野抬眼看南哥。
神色稍显戒备,没有立刻回答。
“你那什么表情啊你?欠收拾是不是!”南哥瞪他,“看什么看!我就问问!总不能不堵你了再跑去堵别人吧!”
戚野这才低头,继续套枕套:“没……”
想了想,又说:“可能有。”
“不是,你什么意思?”南哥被他整糊涂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到底有没有?!”
戚野沉默片刻:“没有。”
从前或许是有的。
戚从峰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个年纪差了十岁的妹妹。
偶尔,酒鬼喝到烂醉时,会把对方的名字挂在嘴边痛骂。指责她忘恩负义、寡廉鲜耻,这么多年既不回家看看,也不接济他们父子俩。
但戚野对这个姑姑毫无印象。
也许小时候曾经见过,长大记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并不奇怪。
连他都不想要这样一个父亲,十几年没有音讯的姑姑,凭什么要一个酗酒滥赌的哥哥,和他带着的废物拖油瓶?
*
许愿一直惦记着戚野的事。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觉,第二天,她刚醒,便伸手去摸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