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淑君虽然刻薄爱发脾气,从小到大也没和许愿动过手,而周围其他同学的家里一向和睦,根本没遇上过直接打人的父母。
打到这么惨更是闻所未闻。
许愿为了戚野着想,脸上还在流血的男孩丝毫不领情:“不。”
格外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先报警也行,前面就是派出所。”许愿都不太敢仔细看戚野头脸上的那些伤,“报完警我们……”
“我说不用。”
许愿话还没说完,被粗暴地打断。
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尽管男孩说话时死死皱着眉,眉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跳了两下,“不用报警,也不用去医院。”
近乎冷漠地说完这两句,他直接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
戚野手上也带着伤,许愿不敢太使劲儿,怕碰到伤口,只能先松开他。
两人僵持的功夫,信号灯由绿转红。
过不了马路,戚野只能继续站在路口,不看许愿,目光漠然直视前方。
天阴了下来,北风呼呼地吹,不断掀起男孩额前凌乱的发丝。
那双漆黑的眼却如同冰封的湖,任凭风声再凛冽肃杀,也吹不出任何波澜。
“你……”
许愿原本想再劝几句,想起上午见到的那个碎掉的手机,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只惴惴不安看他。
她没说话,戚野更懒得开口。
风凛冽一分,脸上的疼痛就加深一寸,忍着越来越分明的痛楚,他继续等待绿灯。